第(1/3)页 江黎在寄宿学校待了三年,期间唐韵接过她“回家”几次,每一次住的地方都不一样。 这些年她和唐韵不断搬家躲着那些债主,有钱了就拿去还,没钱了就继续躲。 江黎后来才知道,唐韵沾上了赌瘾。 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打牌,从一开始游戏厅里的老虎机,再到大一点的地下赌场。 直到江黎十八岁的那一年,唐韵去了澳门。 江黎把打零工赚来的钱推到债主面前,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替唐韵来还钱。 男人清点了一下数额,将钱放在桌子上看着江黎:“小姑娘,这数好像不对吧?” 江黎抹了把鼻尖上的汗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:“欠条上写的就是个数,我没数错。” 男人点了点头:“是,欠条上是这个数没错,但你妈上个月还跟我这借了一笔,利息滚到这个月可就不是这个数了。” 江黎一愣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。 男人笑了笑:“我听你妈说你就要高考了,她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还钱?” 江黎猛地转身跑出去,大脑已经是空白一片。 家里被她上了锁的抽屉被撬开,唐韵在里面放着的港澳台出行证已经不在了。 江黎的汗陡然落下,颤抖着手去拨唐韵的电话号码。 电话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,江黎瘫坐在地上。 她知道,唐韵已经过了关。 江黎在家等了唐韵五天。 五天后,房门被打开,唐韵一脸苍白疲倦地走进来。 屋里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,江黎呆坐在沙发上,双眼无神地看着唐韵。 唐韵一怔,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。 “阿黎,他们又来了是不是……”她上前一把拉住江黎的手,害怕地问道,“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?说话啊阿黎!你别吓我!” 江黎看着眼前的女人,胸腔里压抑了五天的情绪,溃烂发疼。 “你又去赌了是不是?” 唐韵张了张嘴,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 江黎一把抽出自己的手,眼尾越来越红:“我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,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?” 唐韵摸了一把头发,低着头将慌张掩下。 这个时候了,她还在整理着自己的仪态。 “大人的事,小孩子不会懂得。” 江黎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,她起身怒视着唐韵,哑着声对着唐韵嘶吼。 “你见过哪个小孩子给大人还债的?你知道那些钱是哪来的吗?是我发传单洗盘子一毛一毛赚出来的,你拿去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?” 她一把扯过唐韵身上的包,从里面翻出护照来一张张撕碎:“你每次往返澳门的路费是我三个月的生活费,我在学校省吃俭用,难道就是为了帮你还一辈子的债吗!” 唐韵看着江黎,拔高了声音。 第(1/3)页